孩子~家庭的鏡子 史奈德夫婦「家族系統排列」工作坊課後筆記與心得


雅各部份:

姓氏是我們在這個世界的位子,名字是父母親給我們的祝福。
生命向前,向著未來,就如同河流一樣。
我們在這裡所做的只是將流向未來的阻礙清除,使生命可以順暢地流向未來。
我們必須看著的是我們的生命之流,而不是我們的命運。
當我們的目光是看著我們過往的家族成員時,我們將無法看向我們的未來,也就無法自在地生活。
要上朔多少世代對我們有影響呢?我的一位美國同事曾辦過印地安族群的工作坊,我們知道的,印地安人過往的光榮已被毀,他們現在有許多的問題,諸如酗酒、失業,還有些孩子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是誰;有位案主有嚴重的憂鬱症,當我同事問要在他的背後放多少個世代的祖先才能對他有幫助,案主說七代,於是我同事真的這樣做了,當七位祖先在案主背後緊貼著站著時,案主弓著的背伸直了,臉上也開朗了許多;這時案主要求我同事再在他面前放七代的子孫,而我的同事又照做了,之後案主看著未來的世代,臉上煥發著笑容和神采。這個排列猶如生命的河流,自過去流向未來;並且我們也可以看到,在我們思維所及的世代都對我們有影響。
我在墨西哥主持一個工作坊時來了一位青年,雖然他是墨西哥人卻長得像日本人,在做別的案主的代表時常是代表橫死的人,後來輪到他提出個案跑上台時,他一躍而上腳卻踩了個空,整個人就仰著摔倒,我告訴他:嘿!你真像神風特攻隊!想必你一定時常身處危險之中。他回答:哪有!?這時他女友坐在台下大叫:哪裡沒有!他老愛開快車,又愛玩滑翔翼,他還從空中摔下來兩次沒死耶!後來我問他父親有發生什麼特別的事,他說二次大戰時他父親自願要參加神風特攻隊,而祖父知道了這件事就馬上帶著父親移民墨西哥,幾年後父親就和墨西哥當地的母親結婚生下了他。於是我排列了幾個人躺在地上,我說這是神風特攻隊陣亡的人,他馬上和這些代表緊密地躺在一起,很明顯的,他父親一直對不能成為神風特攻隊的一員有很深的罪疚感,而案主認同了這些戰死的人;後來案主說他一直想去日本,我說也許值得走一遭,他可以帶一束鮮花去向神風特攻隊的紀念碑致敬。
我不知道你們的文化如何,但帶一束鮮花到死者墳前致敬有特別的意義在,那代表了死者把生命獻給了我們,而獻花的我們會為死者好好的活著。
燥鬱症分燥期和鬱期,這是和死亡有關的疾病,燥這個字在德文裡是死亡的意思,而鬱這個字代表的則是罪疚的意思。
當嬰孩因為早產、疾病或其他因素不能在母親的懷抱中得到母親的保護時,這個孩子長大成人之後將難以建立親密關係,這樣的情形我們稱之為早期創傷。
早期創傷是可以在事後做彌補的,我們在處理早期創傷時,我們必需緊緊抱著案主,無論對方的情緒或動作多麼地激烈,我們都不能放開,如果我們放開案主將導致創傷加劇;我們必須等到案主的動作和情緒平靜,並且感受到他可以再次感受到母親對他的愛,及對母親的信任之後才能鬆手。
嬰孩畢竟年齡太小,他們無法了解母親有時必須暫時離開他們才能讓他們得到醫療上的照顧或活下去,或者必須讓他們被保姆照顧,因此若長時間地讓孩子離開母親,例如孩子週一至週五日夜都在保姆家,只有週末才自己帶,那麼就有可能造成早期創傷;如果只是白天托嬰就還好。
如果我們直接對孩子工作,無論我們是收容處所的人員或者母親過亡孩子的親人,我們必須抱著孩子,並告訴他,他會獲得很好的照顧,直到我們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孩子的情緒平復並且信任我們為止。
我們在排列之中所呈現的能量是正確的,但我們不能因此就說事實就是如此;排列中的情形或許是數個世代之前的事。
有時我會請案主閉上眼睛去觀想,而所承現給案主的是對案主具有療癒性的圖象,剛剛案主的姊姊說她和案主所看到的是不同的景象,這個情形其實也說明了即使是同一家族的姊弟手足,每個人的命運也別別不同。
剛剛有案主提出孩子沈溺於線上遊戲的案例,我可以告訴大家我自己的故事;在我很小的時候我的父親就出門打戰去了,而且再也沒有回來,因此我自小就對軍事小說有著濃厚的興趣,我看遍了這一類的書,從這些書本中我找到了和父親之間的連結; 這些沈溺在線上遊戲的孩子,他們在螢幕上所看到的畫面,或許就是他們心靈所不斷看到的景象,而這些景象正是與某位過往的家族成員有關。
異位性皮膚炎及氣喘和“走開!”有關,這是有人對一段戀情或關係心有不甘,這樣的想法就彷彿像咀咒一樣對後代造成了影響;在這裡我們看到了案主父親的過往戀人就是這樣的情形,即便他們之間並沒有性的連結,但因為愛是如此的深,所以影響是如此的大。
如果在排列進行中有人咳嗽,那麼我們就必須更加小心,因為咳嗽和悲慘的命運有關,或者和猶太人的命運有關,我們知道的,在二次大戰時有許多的猶太人死在毒氣室。


齊格琳德部份:

我們所找到的伴侶其實都是我們的Mr. Right及Miss Right。
沒有一對伴侶會是因為彼此之間的問題而分開的,會分開其實都是因為彼此家族系統的舊創傷。
在處理個人創傷之前,我們必須先處理案主家族過往的舊創傷,因為大多數的個人創傷實際上是來自家族舊創傷沒有被療癒。
我們所會選擇的伴侶,其實都是彼此的家族動力有類似的對象。
只要我們看著過往世代的某個人,我們就深受他的影響,並很容易重複他之前的行為模式。
我們會藉由選擇適合我們的伴侶來哀悼我們過往的家族成員;而我們所選的伴侶其實就是真正適合我們的人。
我們很容易會去延續過往世代與世代之間的行為模式,當然我們並不是有意識地這麼做,即使我們告訴自己:我才不要這樣呢!但是呢?我們的無意識可完全不這麼想,它依然會引導我們走上和過往世代相同的道路。
在這裡我可以舉一個家族舊創傷對新家族成員影響的實例:有一對夫婦來找我,說要離婚,而這是他們在離婚之前為婚姻做的最後努力,我可以看得出來實際上他們深愛著彼此;於是我問他們出了什麼問題,太太說丈夫成天都忙著工作,連她的生日都給忘了;先生則說他在太太的生日那天遲到是事實,但那天晚上太太卻氣得離家出走,把他和孩子都嚇壞了,他再也不要經歷那樣的事了;於是我為他們排列,先生的父親因為手足早逝,因此為了幫早逝的手足活著而成天工作,先生也承繼了這樣的行為;太太則是認同了她那曾經負氣離家的祖母。排列到此他們夫妻彼此都很清楚原來造成他們婚姻無法繼續的原因是家族未療癒的舊議題,於是他們不離婚了,把準備用來離婚的錢拿來出國渡假,並且比以前更加恩愛。
我們在這裡可以看到一個延續過往世代的實例,案主她選擇嫁給德國人,而她的丈夫因為工作必須和她分隔兩個國家,而從排列中我們也看得很清楚,案主的父母親及祖父母、甚至曾祖父母的世代,丈夫大多因為工作等等因素離開太太生活;因此並不是案主的丈夫因為工作而離家,實際上在一開始案主就基於對家族的忠誠選擇了一個必然會聚少離多的丈夫。
此外,我必須以德國人的身份說一些話,德國經歷了兩次的世界大戰,因此德國大兵們的足跡踏遍世界各地,而在當時戰爭是如此的慘烈,以致於這些大兵們只有在女人的懷裡才能找到一點安慰,所以這些大兵也就在各個國家留下了自己的後代,而基於對祖先的忠誠,這些大兵的後代日後也就可能遠走他鄉並和娶其他國家的女人為妻。
沒有一個人會在有自由意識之下傷害自己。
孩子有三種動力:追隨、承擔、寧願是我不是你,但通常前兩種動力是合在一起的,我們無法把它們做細微的劃分。
運用人偶做排列可以達到在團體裡所無法做到的效果,比如我們用同色的人偶來代表同一個世代,我們可以看當事人擺放人偶的位置及方向很清楚地看出家族成員之間的關係。
我們也可以在人偶身上看到歷史重現,我之前從和一位案主工作,當在排列他祖父的前妻時,我感覺到那個人偶似乎是向前傾倒的,而這時案主自己說這個人偶的位罝不太對,於是他用手指把人偶給彈倒了,之後我問他祖父母發生什麼事,他說因為祖父的前妻猝死,祖母才得以嫁給祖父,在這個排列裡我們看到了家族歷史的重現。

督導Q&A
Q:有些案主是被強制安排來做諮詢的,要如何取得案主的信任?
齊:我所做的個案多以學校的違行青少年為主,而且有些是要在被學校退學之前被安排來做一小時的諮詢,諮詢完他們就必須離開學校。通常他們多半不想說,而我也很清楚地告訴他們是他們自己把事情搞砸的,而我幫不了什麼忙,我也只求他們待在諮商室一小時,至少表示他們已經完成這個諮詢的程序了,等一小時過後他們出去可以做任何他們想做的事;通常這時他們都會開始正視他們的問題。

Q:在您的經驗裡高血壓這樣的疾病通常是怎麼樣的家族動力所致?如果胎兒出生時臍帶繞頸又可能是何種家族動力呢?
雅:我曾做過一個男人的排列,他心臟的功能只有不到正常的三分之一,而且血壓很高;在排列裡可以看到他的祖父對某人非常憤怒,我們可以了解如果一個人生氣那麼血壓自然會上升,但這個男人並沒有生氣,而他的血壓之所以高是因為他承繼了祖父憤怒的能量。
每一個案子、每個排列我們都必須把它視為單一的個案,雖然我剛剛曾提到腸子的問題可能和母系的系統有關,而胃的問題可能和父系這邊的有關,但這也只是以我的經驗大概的歸納,這不能當成原則或定律,因為也有可能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Q:今天有位案主,說了一大段冗長的敘述,說到我對她都有些動脾氣,但我看老師仍然讓她繼續說,我想請問老師這是否是我不夠尊重?
雅:因為在這裡我必須透過翻譯才能知道她在說什麼,所以我沒有辦法打斷她,如果她是用我聽得懂的語言,那麼我會適時地阻止她。
實際上我們在團體裡所感受到的有可能就是案主自己家中的氣氛。
齊:有時團體所感受到的是母親的感覺,因為團體代表的是母親。
有時候案主會告訴我,他所提的議題不希望在團體中進行,這時我通常會問:你和媽媽之間怎麼了?

Q:在做一對一時可否用高一點的桌子?因為我們看老師用小茶几似乎並不怎麼方便。
齊:在以人偶做排列時,當事人本身的反應是非常重要的訊息,除了臉部表情之外,肢體語言也是十分重要的,因此用這樣(坐著時低於腰際)的小桌子可以清楚看到案主對排列的即時的反應。
當然,在進行個別諮詢時除了案主本身的反應之外,治療師自己對排列本身的感覺也是一項重要指標,在這裡因為你們坐得離桌子比較遠,所以比較難感受到場域的能量,實際上這張桌子的場域和團體裡是相同的,我可以告訴大家一個實例:
我先前和一位患有厭食症的女士工作,她非常的瘦,裝得很酷,而且拒絕被治療,後來她對我做了一個奇怪的要求,她說要治療可以,但要我對她承諾在被治療之後胸部不會長出來;後來在排列她外婆時我突然覺得旁邊可以再排一個人,並且排了之後她原本雪白的脖子突然泛了一陣紅,而我感覺身體發冷,於是我說我懷疑外婆被這個人強暴,我一說完她就哭泣了起來,說她一直怕有胸部就會被強暴。

Q:剛才的案例裡我看到案主在看人偶時手突然動了一下,這有什麼意義在嗎?
案主:我的手動是因為老師要我想象抱著母親,但我很想卻又不太敢。
齊:在排列中如果有需要,我們可以告訴案主:我來代表你的父親或母親。並且抱著他,由於我對你們的文化了解不多,所以我並沒有用力抱著案主;我在德國對案主工作時通常都是緊緊地抱著他們。

Q:如何避免案主對治療師的移情作用?
齊:運用家族排列有一個好處是,這個方法可以避免令當事人對治療師產生移情作用,我們可以很清楚地告訴案主:我現在代表你的母親。我們只是代表。

Q:如果案主喜歡「享受」被治療,針對同一個議題一再地來要求諮詢,那麼該如何減少他對治療師的依賴?
齊:這是家族排列另一個好處,這個方法並不會像其他心理治療一樣會把治療的時間拖得很長,因此也不容易產生治療性關係;再者,我都會在諮詢一開始時就清楚表明時間只有一小時,一小時到了就結束。
如果案主針對同一個議題再次地來找我,通常是有新的事證被發現,例如過往的秘密被揭露或者是被排除在外的成員被發現;我曾經和一位青少年工作,為了找出他家族中的一位被排除在外的關鍵成員,我們花了兩年的時間。
我必須說,家族排列其實並不是心理治療,至少,這個方法不是傳統那種長時間、長療程的心理治療。。

Q:可以如何對稚齡的孩童工作?父母是否要在場?如果是強制安置的案子呢?
齊:我最小曾和三歲的孩童工作,而且十分成功,對孩童工作自然是父母親在場會比較理想,畢竟孩子對家族中過往的歷史所知不多,父母親正好可以提供;如果是強制工作或收容的孩子可以由社工在場提供家族的歷史背景資訊。

Q:如果孩子是收養而來的,是否要告訴他?如果要告訴他是等他大一點懂事之後才說嗎?
雅:如果孩子是收養而來的,在一開始我們就必須告訴他真相,即使我們不說,孩子自己也會感覺得到,我告訴你們一個例子:之前有位小女孩的養母來找我,她說孩子的母親是先辦理完孩子的安置手序,並等孩子交給養母之後就跳下橋自殺了,我告訴她必須告訴這個孩子的身世,她說怎麼可以,生母的死是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我告訴她如果不說,這個孩子會想重複母親的行為追隨母親去死;養母這才告訴我,這孩子曾走到懸崖旁說:啊!如果可以從這裡跳下去是多麼美的一件事啊!
因此,我們對於家族成員的過往以及對於家族秘密,我們必須帶著愛,並且不帶忿怒或恐懼地告訴我們的孩子。

Q:那麼對孩子做諮詢時可否問父母親是否有墮胎?幾歲以上適合問這個問題?
齊:我通常不會問這個問題,因為墮胎是父母之間的事,即使案主是成年人,除非他自己主動說,不然我不會問。

Q:如果照老師所說的那樣,秘密必須告訴孩子,這不會造成孩子心裡的負擔嗎?因為母親在我小時候告訴我家族中的秘密,還要我不可以告訴其他人,這在我成長過程中造成了很大的陰影。我想忘,卻又忘不掉。
雅:我相信當時你的母親在告訴你時並沒有帶著愛說,如果是帶著愛說就不會造成孩子的負擔。
你可以這麼做,抬頭看著在天國的祖父母,想像你的祖母告訴祖父這個秘密。

Q:我們可以為自己做排列嗎?
齊:不行,因為我們在自己的行為模式和思維裡。
我的一個同事曾經把人偶拿來排,但那並不是真正的排列,她只是把人偶一個個排出來,想像某人偶是某家族成員,並且一個個逐一地看著他們,事後她發現這是頭一次完整地認識她的家族成員。

Q:有學過家族排列的伴侶可以為彼此做排列嗎?
齊:我們無法幫我們自己旳伴侶做排列,如果我們這麼做,你可以想見,那其實是一場災難。
之所以無法為我們的家人及伴侶排列是因為我們是在同一個系統內。
我在這裡之所以可以幫你們做排列,是因為我們不是屬於同一個系統,這就是我的優勢,必須是分屬兩個不同系統的人才能做排列。

Q:我想問用觀想的方式對案主能有實際的效果嗎?因為以這位案主為例,她的父親也有可能並不想和她相認。
齊:這是有可能的,但即使在現實生活中父親不願與她相認也無妨,案主所觀想出來的圖象仍然有效,她仍可以在心中和父親相認,這一樣是具有療癒作用的。
雅:即使在團體中所做的排列,我們也不能就因此認為排列中所承現的就一定會在現實生活中發生。

Q:我們在家族排列這個方法裡看到了我們過往祖先對我們的影響,那麼難道我們的前世對我們沒有影響嗎?
雅:我不知道有沒有前世,但是藉由家族排列我們所看到的並非只有祖先們對我們的影響,因為重點在於我們必須對我們的這一生負責:對我們做過的事負責、對我們現在負責、還有對我們的未來負責;在我們的一生裡已經有太多太多的事要做了。

心得:

驚喜,總是來自意料之外。
除了課程本身的收穫,當然還有吃了很飽的肚子,以及在課堂上偷偷補眠補得很爽。

此次兩位老師的課程十分精采,並且可謂傾囊相授,不只教技巧、舉實例、談經驗、糾正態度,甚至談屬於他們自己的故事 ,這份「課後筆記」(我說過了,我上課是不作筆記的,能記得多少才是自己真正能吸收的)實不足課程內容的九牛一毛;且由於我打瞌睡的時間比清醒的時候多(是啊!都被翻譯的以榮老師點出來了。汗…..p(|||^_^)),以致所記得的東西相對的減少,有些也只記得同學的提問,卻怎麼也想不起老師回答了什麼;還有一些,我怎麼用力地回想就是兜不在一起;所以囉!要是有人還記得其他的片斷,也就請好心地回傳,我會在空閒時重新整理。。
再者,因為開學、架部落格等等的因素,讓我有些想貪個懶;不過家安每回在電話或線上都會問我:史奈德老師的筆記好了沒有?哎呀呀!真是只要交對了朋友就沒有偷懶的機會。

這回讓我有多次的機會代表案主的家族成員,打從在講座的那一場示範,躲在後台都還會意外地從攝影師變成了代表。
其中有一場排列給了我特別的啟發:
我代表案主的父親,對著初戀情人戀戀不忘,不看太太,不看孩子,對她無比的依戀,彷彿全世界除了她之外,再也沒有其他的人存在 ;然而,雅各老師更改排列後,讓我單獨和初戀情人站在一起時,那樣看來似乎很美好,心裡卻感受不到一絲真實。
後來在督導課裡,這個排列被提出來討論,雅各老師說,當這三個人:先生,太太,情人都死亡之後排列會是這樣。於是排列了先生站在在兩個女人之間。我代表的男人自然地環抱著兩個女人,心中竟有竊喜(哇!男人似乎都愛齊人之福^___^),甚至有些想放開抱著太太的手,但是一想要放開,卻沒有踏實的感覺;接下來我開始放開環抱著情人的手,把太太抱在懷裡,而太太開始哭泣,這時,我的心裡對太太有著和上一場排列完全不一樣的感覺:對著太太有著濃濃的愛,而這個愛卻是說不出口的。
事後案主告訴我,她說父親常對她們說:我跟妳們媽媽之間只有情義而沒有愛。於是我告訴案主當我代表她父親時的感覺,在他們夫妻之間所存在的愛是有的,而且並不只有一般的濃,他父親似乎是對初戀情人有過無法實踐的承諾而有罪疚感,以致於不敢去正視和承認他對太太有著濃濃的愛,我也可以感覺到夫妻實際上就是彼此的歸屬。

這使我想起去年Dr. Wilfried Nelles在兩性工作坊時所說的:如果愛不到那個你所愛的人,那麼就愛那個愛你的人。

問題雖然是案主提出的,所呈現的也是案主的家族,但排列似乎是為我而做的,好奇特的代表經驗啊!
是啊!與其遙望著那個永遠不可能在一起的人,不如好好把握現在在一起的愛人;若要到死後、在墳墓裡才能成為彼此的歸屬,不如在有生之年好好的珍愛彼此。

文蔚寫於聖母醫院MIC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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