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道珍重
黑暗幾乎要吞噬他瘦弱的身影,在我輕聲催促中,細碎的腳步更顯焦躁,待室內燈光亮起,他拉了板長櫈盲然地坐了下來,我來到他身旁說:
要保重。
他空洞的眼睛頓時閃出一點點微光…
主管…你…怎麼這麼關心我…
我說:
新收是我辦的啊!你不記得啦?
他嘴張個老大,吞吞吐吐地說:
我我…新收進來是…是你辦的你…你都還記得…難怪…
我拍拍他的肩:
離開宜蘭要多保重,冬天要注意保暖,年紀有了身體要照顧好。
他眼框泛紅說:
我知道!謝謝!都關這麼久了,只要再熬兩年就好…主管!我住桃園!在XX路XX巷X號X樓,等到台東我會寫信給你,兩年後我回家你一定要來找我!
我看著他流淚的眼,堅定地對他點點頭:
保重!
主管!你也是!保重!記得一定要來找我!
高牆與刺絲網圍成的監獄是司法制度最終站,是刑罰的執行處,是法治教育成敗的體現之地,也是犯罪人受矯治及庇護之所,身處司法體系最下游的我,反復思索著何謂自由?什麼是法治?國家人權的最底線到哪?犯罪的定義是什麼?刑罰的意義又何在?並試圖從中拼湊出正義的輪廓⋯⋯ The Humanity Experiment: Kind and Evil; the tug-of-war between justice and injustice; the competition among humanity and penalty which are demonstrated repeatedly in the prison, the final destination of judicature, that is composed of law, high walls and barbed wire mesh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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