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實在太累了,第一次放假回家我就信誓旦旦的跟母親說:「工作太累,犯人難管,怕長官來又太繃⋯⋯最多做兩年,兩年就不幹了!」
兩年後,調回宜蘭某監獄勤務直接丟看守所、隔離舍、新收房這些特殊單位,因為菜鳥必須「歷練」,本該四個月一輪的勤務,我看守所一個「歷練」又是兩年。
說只做兩年,可卻做到現在十五年了,遇到的狀況的確也不少,有自殺的、自殘的、打群架的、喝酒鬧事的,也有病死的,每次監所一出事,當班的同仁就遭殃,接著新規定就多出一大堆,接著像大家都被懷疑是賊似的,畢竟長官也怕出了事沒得升官,從此特殊單位不能派未滿五年的菜鳥,也難怪老同仁感嘆年紀越大工作越重,結果本應全心注意收容人動態的心力,反而經常分出來注意長官,長官來巡視時少不了隨堂考,問舍房人數有沒有狀況是常態,還曾有長官隨手抽一張名牌,只露出號碼,問:「這人叫什麼名字?住幾房?有沒有幫派列管?有沒有特殊疾病?家住哪裡?」答不出來?那可就有得受了。
現在我又得把腳墊高睡覺了,要不靜脈曲張、椎間盤突出這些監所常有的職業傷害,以及當年追犯人跌傷的膝蓋,可又有我受的了!
我得要快快睡著,不然沒體力巡舍房⋯⋯ ZZZ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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