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牆與刺絲網圍成的監獄是司法制度最終站,是刑罰的執行處,是法治教育成敗的體現之地,也是犯罪人受矯治及庇護之所,身處司法體系最下游的我,反復思索著何謂自由?什麼是法治?國家人權的最底線到哪?犯罪的定義是什麼?刑罰的意義又何在?並試圖從中拼湊出正義的輪廓⋯⋯ The Humanity Experiment: Kind and Evil; the tug-of-war between justice and injustice; the competition among humanity and penalty which are demonstrated repeatedly in the prison, the final destination of judicature, that is composed of law, high walls and barbed wire meshes.
我的人生,我的抉擇
前些日子有朋友建議我繼續從事排列工作,因為遇到瓶頸要跨越它,要不我的人生到此為止,並且建議我找一個老師,找一個環境,以去除可怕的我執。
從課程中學習如何去除我執應該是他為自己訂的功課吧!那不是我的。
我的功課是只是好好的確確實實的面對我的人生,我也相信即使現在不做排列工作,我的人生也不會僅止於此。
而另一位朋友則提議我多去上不同的課程,因為人的心靈需要三不五時補充不同的維生素。
不過說實在的,對一個平時飲食均衡的人來說,其實並不需要另外攝取維生素;況且維生素吃多了可能還有中毒的危險。
說真的,我已經厭倦了追逐自己的尾巴,也厭煩了從人云亦云的哲理或書本裡找尋自己面對人生的態度以及目標。
我自然該謝謝朋友給我的建議,因為有這些建言,反而讓我更加堅定自己的選擇:我要走自己的路,我的人生自己決定。
人生不是只有家族排列一途,也不是只有上課及修練;上山頭的道路並非只有一條,我選擇走那條遠了一些並被荒煙漫草掩蓋,卻充滿芬芳與美景的道路,我可以緩慢地,和身邊珍愛的人一同前進。
這個宇宙就是我的教室,所有與我相遇的人事物都是我老師,人生就是我的課表,我的學習方法是傾聽內心的引導及一切發生所給的教示,愛則是我此生的課題。
我內心的爭鬥已漸漸止息。
許多人都想離開這個充滿苦難及生死輪迴世間的此岸,渡過生死洪流,到達那個不生不滅的彼岸。
於是也造就了不少光怪陸離的現象:
要不就是從此岸起程,到頭來仍渡此岸。
有船還不到江心就吃起便當來的,倒忘了此行目的為何。
也有比起誰人的船好、誰人請的船夫棒的。
亦有船夫不曾到過彼岸,也不知彼岸何在,只為賺渡資的。
或有上船不渡江,只為賣東西給其他人的
或者船行數十年還不知道船的繫繩仍在椿子上的。
亦或自己分明是明眼人、懂操舟、也有好船,卻選上了艘漏水的破船,反交給瞎子掌舵的。
還有排隊要上渡船的,卻不知錯排了上茅房的隊。
於是在此岸的人多到數不清,能離開此岸的少有,真正上路的人屈指可數。
登上彼岸的人有沒有?也許有吧!不過說實在的我不知道,我目光短淺,放眼所及也不過江水一偶,況且我不坐船。
我不懂,
如果不徹底了解輪迴,焉能說有路出脫?
若世間盡是痛苦,何以我所見到的卻是溫情與美好?
我選擇在不離此岸,而引水細心耕耘莊稼,等渡江的人們這麼多,他們總得有飯吃吧!
人生在世,所求的無非幸福,我從自己和別人身上看到了許多例子,人們為了增進親子或伴侶等等關係,往往訴諸專家、權威、老師,希望在宗教,靈性課程或書本中尋求問題的解答。就這樣,許多人在山上拜懺念經的時間多過和丈夫相處的時間;在靈性課程裡所花的時間多過在家陪伴孩子成長,了解孩子的內心世界。
於是從關係逃到了工作、逃到宗教、逃到了靈性課程裡。
原本用來解決問題的方法到頭來反成了逃避的藉口。
我最近常會想,學了家族排列,我們可以看到失序和糾結,我們還可以看到什麼?
人間的苦難,所有的牽連糾葛難道就沒有正面的意義嗎?
這讓我想起我的父母親。
祖母是在父親兩歲時上吊自殺的,那個年代生活艱難,大家族在面對這樣的衝擊時任誰也沒有多餘的心力去照顧一個兩歲孩子的心情,於是他常把自己關在碗櫃或米甕裡,直到六歲才會說話。
我現在才明白,為何父親會有乾眼症,說話何以有時會結巴。
因為他有太多的苦痛和悲傷說不出,也哭不出來。
母親是家中排行十三的么女,一個不到二十歲的女孩子在面對家中困境時,一肩扛起照顧父母及撫養三個失怙姪兒的責任。
就因為父親的童年沒有母愛,所以他特別疼愛孩子,雖然他不善表答,但對我倆兄弟呵護倍至。
母親的經歷造就了她堅忍、處事果決、待人慈善的性格。
我的家庭早年雖窮卻十分溫暖,因為他們給了哥哥和我一充滿愛的成長環境。
困境雖然帶來苦難,卻也給人更多的力量,也令人變得堅強。
只要有心,苦難也可以化為愛的甘霖。
誠如玉鳳所說的:「現在的人太幸福了,可以逃的地方太多了;從前的人因為沒有地方逃,所以只有選擇穿越。」
是啊!我們有太多的選擇,而老一輩的人沒得選,但我們這樣真的比較幸福嗎?
我始終相信,人生好比一個圓,所有沒有完成或不願面對的課題到頭來總是會換個身份或面貌再來敲門。
過去我每每逃開,如今,我選擇勇敢面對。
人不都是渴望得到幸福到來嗎?
但幸福真的到來時卻又因為害怕而寧可拒絕幸福,然後鬆了一口氣告訴自己:「啊!是我不要的,這不是我要的,還好!」
然而卻又常常祈求上蒼,希望幸福早日到來。
於是無私的上天一次次給出祝福,卻又被人一次次回絕。
上天不斷給出機會,人卻一再因為害怕而逃開。
到頭來卻大聲呼喊:「天啊!為什麼!為什麼你要咀咒我不給我幸福!?」
說穿了不能得到幸福只為了一個可笑的理由:
「得到了幸福,就再也不能抱怨了。」
我開始有所領悟。
一切都是如此美好,人之所以無端受苦說穿了只是因為自己不滿足。
我開始學會知足。
花一百萬上的課並不比和老爸爸吃一餐飯、陪在母親墓前一下午或者和愛人看一場電影來得有價值。
上靈性課程所能學到的也並不比聽老人家們述說往事、和小朋友們玩遊戲或者和老友們敘敘舊來的多。
雖然不能和大師們的大愛相比,但在這之間有世間最濃的愛在裡頭,因為他們是我最摯愛的人。
世間最美的不是天使的羽翼,不是天女散花的意境;而是愛人含情的眼眸、父母親臉上的皺紋以及嬰孩無邪的笑容,只因為他們真實在我們生命中。
幸福並不在課程、宗教、或工作裡;幸福在夜裡留的那盞燈裡、在與愛人交握的掌心裡。
其實幸福它一直在這裡。
人生的只有短短幾十年,我想我差不多已經過了一半,現在我只想好好品嘗人生的真滋味,與其在所剩無幾的這些日子裡向大師們學習,我寧可選擇多些時間和機會陪伴我所珍愛的人們,因為愛和幸福就在其中。
今年四月初家族排列亞洲大會時有同學告訴我,珍.彼得生(Jane Peterson)老師在「把神奇帶回家」課程中示範了一個「若物件的重要性從零到九,選一個重要性四至五的物件來排列我們和物件彼此的關係。」
這個方法我只用了一次,我就再也沒有用過了,因為我心裡總有一個不同的想法。
這個月我終於把想法跟周老師說:「我相信彼得生老師的示範無非只是告訴大家用排列這個方法還可以用在許多層面上,但說實在的,既然重要性只有四至五,那其實就不是重要的東西,自己決定不就得了?幹麼還要用排列?若是重要性真的很高,那麼我能自己來決定,自己去承擔結果不是很美的事嗎?」
我相信在處理許多議題和糾葛時系統排列確實是很強而有力的工具,但它真的合適用在所有的地方嗎?
決定一件事要不要做用排列嗎?那不就跟上廟問神求簽有何不同?
改變家中的的陳設用排列嗎?那不跟找人改風水一樣?
幾個月前我曾在富美的工作坊裡代表一位當事人的男友。
事後當事人跑來問我:「剛剛在排列時你看著我有什麼感覺?」
我老實地說:「沒有什麼感覺。」
她當場變了臉色失望的說:「啊!怎麼會沒有感覺?怎麼這樣?」
在一旁的家安說:「這是現階段你們的關係如此,但並不代表以後都是這樣。」
她若有所思。
我問:「妳愛他嗎?」
她說:「當然愛囉!」
我說:「那就全心全意愛他吧!愛並不需要附帶任何條件的。」
她點點頭。
我想如果當事人認為排列中呈現的就是他們關係的全部,那麼她就否定了彼此之間的愛以及兩人共同面對未來的無限可能,也否定了人的無限潛能。
人們在面對決擇時往往會害怕,而常會做能讓自己免責的事,以為可以不必面對、少了承擔,就可以輕鬆自在。
如果對所遇到的每件事或是人,我們都用排列來解決的話,那麼系統排列無疑只是荒謬的家家酒。
這也難怪周老師再三苦口婆心的提醒大家,除非是經過自己費了許多心力都無法解決的糾葛才用排列來解決;要不,經常使用排列只會削弱我們決定事情和面對未知的力量。
我想系統排列之所以好用是因為它用對了地方,它好比一把好用的螺絲起子,有了它自然修起東西來順手許多;但它畢竟不是萬能的,要是一部車子在你眼前,只有這把螺絲起子你能用它來幹麼?
好了!現在一部車子來到你面前,你的選擇是什麼?
拿起螺絲起子修車嗎?
還是找齊工具再動手?
那就修吧!如果那是你的選擇。
但我不會這麼選。
我只會開走車子,載我珍愛的人兜風去!
面對人生、挑戰未來,我選擇放下系統排列、三角圖(Phsychology of Vision Model)以及依附那個被稱神的力量,我堅持讓自己的內在引導,靠自己做決定; 我只是凡夫俗子自然也有可能做出錯誤的決定,但我會學著承擔所有結果,因為這是我的人生,也是我要走的路。
不論好壞,無論喜悲,都是我無怨無悔、不能重來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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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comment:
談排列,以及你的人生,
這樣坦白地說出自己家族的故事,真的很勇敢.
這樣地勇敢,讓人相信,你所說的承擔所有結果是真的.
你的故事與心情令人動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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