亨利個別排列教學工作坊

大會第二天我選了亨利老師的課,在結束第一段的個案示範時他說:

在這裡我是一個老師,得要示範個別工作怎麼做,但我發覺用實際的代表更能幫到我們的案主,這時我就得要考量我是要當個治療師呢?還是做個好老師?不過通常在這種情況下,我治療師的身份總會贏得最後勝利。


這話深深感動我,於是跪求小野豬和我交換,好繼續上他第三天的課。
我從這兩次不同主題的平行工作坊中,看到更多的助人工作核心價值與如何以當事人為中心的同理心,還有如何與案主交心,這使我在接下來兩天的個別排列教學中學到更為細緻的工作方式,也對在排列工作中自己內在的變化有更深一層的體察。
以往我在做排列時比較不能顧及當事人的感受,尤其在做個別工作時,總覺得某些個案就是難搞,不是用碎碎唸來轉移注意力,就是想盡辦法打斷諮詢的過程來搶主導權,要不就是一而再、再而三地找機會排列相同的議題;似乎有些人在解決方案出現時還情願困在問題裡,雖然我確信所帶出的解決方案對案主確實是有幫助的,但通常在這種情形下我總會帶有一點情緒,覺得自己似乎做得不好,才會讓對方如此抗拒,好像非得要將解決方案硬塞給案主別無他法。現在回想起來處理的過程確實粗糙,而且手法也太過魯莽,這往往會令案主吃不消,也就難怪會有這麼多的抗拒;雖然我並沒有強迫案主面對的意圖,卻容易給人這樣的感覺,無怪乎曾有人說我是個很磨人的治療師了。
亨利讓我們用不同於傳統的眼光看待家族排列及現象學,而是以早期經驗及身體記憶等臨床和實證觀點來重新解釋排列中所呈現的元素;並由他多年的催眠及NLP實務經驗來教導我們如何分辨代表和案主的反應。在作個案時他是老成自若的心理醫師,除了專注之外還散發著沁心的溫柔;在教學時則帶著一些俏皮,活潑的風格不像老師,反而活像金庸筆下的老頑童。
在做個案時亨利時常會問:

在這個位置上我感覺到的是這樣,你感覺怎麼樣?沒有是吧?那好,沒關係,我們就跟著你的感覺走。

由此我學到了貼近案主的需求、跟隨案主步伐的重要,我們實際上是不能對案主的抗拒抱怨或批判的,如果他們面對問題時看到的及感受到的和治療師一樣的話,那他自然就不在問題裡了;要是案主沒有困擾,那他根本不會出現在我們面前。而之所以有抗拒是因為面對選擇不但冒險更是挑戰,選擇回到熟悉的狀況和痛苦中總比踏入陌生的領域來得踏實;沒有感覺是不得不的決擇,有感覺可能就得面對不曾有過的痛苦或罪惡感;保護傷痛處畢竟是人之常情,要能忍痛扒開心頭上的傷口上藥著實需要過人的勇氣。因此個案無論是在治療過程或是事後面對現實情境,治療師都應該負起責任,保護案主不受傷害。在溝通的過程、問題的釐情以及方案的呈現時,都必須兼顧案主的情緒及需要,並用對方能接受且聽得懂的語言陳述,在案主回歸現實生活前必須為案主設想可能遭遇的情境並訂定對應方案,如此治療師的責任才算告一段落。
策略性的運用對我來說其實並不陌生,我在排列進行中也算常出奇招,但在歷程和目標的設定上只能有大概的輪廓,畢竟都是照著突如其來的創意與靈感在走,要清楚知道下一步該怎麼走其實很困難;看到亨利連自己的眼淚都能變出帽子戲法,而且對接下來要走的路徑還能歷歷分明,二十幾年的功力火候純精到令我這初出茅廬的菜鳥佩服得五體投地,老傢伙豈止是像他自己說的狡猾而已,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根本就是老奸巨猾的老狐狸。
個別工作一如雙人舞,要徐而不急地找出合適雙方的步調,然後彼此不斷地引領、跟隨、引領、跟隨……。我們必須對舞池中的一切、彼此的舞步、姿態、走位、節奏有著全面的覺察,要是踩到了腳、步伐太慢或太快,我們就得知道問題出在那裡,並適時地提醒對方;面對我們的舞伴,我們只是對舞步比較熟悉,除此之外和對方並沒有太大的差別;工作的目標是引導對方找到並跟隨他內在的節奏,而不是照著我們要求的步伐大小跳這支舞。曲終時,深深一鞠躬,感謝對方豐富我們的生命,同時也祝福對方在自己的舞台上舞出精采人生。

1 comment:

Anonymous said...

屁咧
你哪有跪求???
跪一個來還!